白狄 一眼万年


——所处反转。

——有尬诗出没X

——背景架空。大概就是楼兰大国,大唐小国,两国交火。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 一 』


李白初入长安时,正值人间美好的四月天。

春意盎然。花叶簌簌郁郁葱葱,清风拂杨柳,目之所及的是一派生机勃勃繁荣的景象。


长安,是李白游历计划中的其中一站。


李白连夜赶路疲惫得很却仍是找了家酒馆打算一醉方休——天晓得他是如何想的。

梨花酿比一般的酒都要甜上几分,香甜盖住了几分辛辣味,李白贪嘴多饮了几壶,哪料当天晚上就出事儿了。

多半是因为李白脑子进酒。

据说是这位剑仙抓起佩剑和满满当当的酒壶摇摇晃晃冲了出去,喝了霸王酒不说,跑到长安门前时一面饮酒一面还有感而发。无笔无纸难不倒李白,他提起剑就在一边刻下行诗:

——欲上青天览明月。

此举引来不少百姓驻足围观,最后不知是谁报了官,狄仁杰只带了通报的密探李元芳就匆匆赶到现场。

彼时,狄仁杰遣李元芳解散围观人群,锁着眉头一双鎏金色双眸通过月光的折射熠熠生辉却分明装着淡然,冷冷瞧着李白。

而李白呢?蔚蓝的丹凤眼中含着微醺的醉意,好似没看见治安官愈来愈差的脸色一般搭上了他的肩膀,昂头灌口酒后刚想开口说什么,却猝不及防被狄仁杰的令牌击中了腰,也不等他开口解释,狄仁杰就唤了李元芳来将他押走。


第二日李白发现自己进了牢,抬首就看见端着盆水怔然的李元芳。见他醒来,李元芳抖抖耳朵朝他悠然一笑,接着兴是嫌手中的水重,仍是一滴不差地把水泼他满身,然后拎着水盆边走边喊:“狄大人——狄大人——昨日那酒鬼醒喽——”

李白撇撇嘴没说话。


没让李白久等,一身着官服的棕发男人带着李元芳就重新回到了牢门前。李白缓缓从铺着层薄茅草的地上站了起来,粗略掸去身上尘土后伸了个懒腰,最后,才笑意盈盈地抬起眼看那二人。

牢内的灯光有些昏暗,李白眯起眼,细细地打量起那棕发男人。剑眉入鬓,金眸似那打磨精致的琥珀石一般通透,干净的轮廓更是棱角分明,线条勾勒得清晰。

是个俊朗人儿。


狄仁杰却不由蹩起眉,他不喜欢李白那种不加以掩饰的目光,咳两声后开口:“你是何人?为何要在这长安醉酒闹事?”

李白的笑容不由更甚了几分,讪讪开口道:“在下李白,字太白,是个游者。”语毕顿了顿,接着赶紧又道,“说起昨日那事可真是李某醉酒之后的无意之举,还请狄大人别放在心上,且那酒钱,李某自然会结。”

狄仁杰闻言勾了勾嘴角,扯出个冷然的笑来。他生来面容冷峭,这一笑,面容却没柔和丝毫反而令人悚然:“这样看来你倒是记得清楚。酒钱当然会要你结,只多不少;只是那长安门前的诗,你要作何打算?”

李白默了默。没等他答话,狄仁杰就替他做出了决定:“要不让你再关几月罢。”

“不不不!”李白赶忙摆手拒绝,“李某会吟诗也会剑术,不如就在长安城内工作几日干些活,将功补过可好?”

“当真?”

“岂能有假!”


见他答应的如此果断,狄仁杰眯眸颔首,起身缓步走到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后突然开口:“……你从哪来?”

“西域楼兰。”

闻言狄仁杰身形一顿,眸色也随着了然一般深了几分。一旁准备看戏的李元芳不由得流露出几分类似于惊诧的神色,两三步跨到狄仁杰身旁,偏头摩挲着下巴,眯起眼睛耳朵动了动将脸凑近,无比怀疑道:“就你?从楼兰?……狄大人,我看这醉鬼准是在说谎!”

狄仁杰阖眸朝李元芳摆摆手:“罢了。不论你从何而来,这罚仍免不了。元芳,押他去酒坊。”“好咧。”

“哎稍等,狄大人留步!”言罢狄仁杰转身就要走,李白怔了怔后赶忙出声拦住,闻言狄仁杰顿了顿终是瞧向他,然后只见李白满面笑容开口:“您看,虽然我确是犯了事,但罪不大且我诚意悔改,在下打昨儿个就粒米未沾,这立马押去帮忙怕是有些不妥吧?”

“噗嗤。”李白话音刚落,李元芳便止不住抱臂冷笑一声,接着小声道了句:“天真。”

而狄仁杰脸上更是无半分动容,回头边走边吐出两字:

“动手。”


『 二 』


去往酒坊的路上李白整个人显得有点蔫儿。

平日里从监牢走到酒坊,李元芳半柱香都嫌多,而这次押着李白,他们居然整整走了一柱香的时间。途中李白常常做出一副柔弱白莲花般的姿态,看的李元芳直打哆嗦鸡皮疙瘩起一身。

他脸上分明写着几个字:“我好累我好饿我不要走了啦。”

李元芳丝毫不掩脸上的嫌弃,拽拽链子头都不回地催促他快走。一路上走的磕磕绊绊,李白屁大点儿事都要报告一声,李元芳压住心中想揍人的怒气,然后咬牙切齿地告诉李白说,再不快点儿走你就等狄大人亲自押送吧。

然而李白并无半分恐惧的神色,反而开始缠着李元芳问关于狄仁杰的事。李元芳深吸一口气,努力静下心来,然后默默在心中冲狄仁杰道歉:对不住了狄大人,为了让这货安静下来就委屈您了。


“——狄大人啊,是如今长安最著名治安官。他呢凭借自己过人的聪明才智而深得女帝赏识,办事干净利落快准狠,可是令所有罪犯都闻风丧胆——

正是因为狄大人,长安才有今天这般安详繁荣的模样。”


一番解释下来,李元芳不自觉地勾起唇畔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而一旁默听地李白也是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到啦。”李元芳松了口气,没好气儿的指指酒坊招牌:“一会儿呢,你先把酒钱接喽,然后再给老板免费打杂七天整。就这样,不委屈你吧,楼兰公子?”

李白不怒不恼连连点头笑的灿烂:“那是当然。李大人叫我李白便可,不必如此多礼。”

“嘁。”李元芳甚是不屑地哼声,顿了顿终究还是开口转达,“……对了,狄大人让我告诉你,一会儿开始工作之前去吃口饭——买饭钱可还是大人出的。你可要心怀感激。”

一听这话李白顿时笑开,乐呵儿应了句:“好咧!”



然而李白终究还是没打够七天的杂。

原因是当天上午狄仁杰上朝时同女帝汇报此事后,武则天不怒反笑,亲自去朱雀门前细细观察了那剑痕,然后奏李白入朝。

——说起这件事时狄仁杰脸色很差,非常差,特别差。李元芳无比敏锐的察觉到狄仁杰身边围绕的戾气。

就好像有人抡起一盆儿脏水故意泼他一身还不够,再扬把沙子和泥似的,和一旁的李白形成鲜明对比。这回李白不但被惜才的武则天免去了责罚,还差点儿要成为狄仁杰的同僚。

当然,是差点。

当天下午,李白独自一人入宫去见女帝时狄仁杰就心烦的在屋中踱步,李元芳在一旁默看,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开口说点儿什么。李白却过了差不多两三柱香时间就回来了。

原因很简单,李白回绝了女帝赏赐,而女帝听闻他从楼兰来终究也没有开口阻拦。言及于此,李白抬头冲打听消息的狄仁杰眨眨眼佯装一副俏皮模样,看的狄仁杰直反胃。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下不适回过头,拂手唤来元芳离开。

“大人留步——。”李白再次开口叫住他,只不过这次狄仁杰没有回头,李白也很有把握似的继续说道:“这李某还要在长安呆些时日,只可惜囊中略略羞涩——还请大人多加照顾,也许李某会对任官一事多加考虑……”

狄仁杰沉默了。李元芳身子一僵硬是没敢抬头去看狄仁杰一眼。

“……走!”良久,狄仁杰才自牙缝中吐出这么一个字。


『 三 』


狄仁杰带着李元芳走了,李元芳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问为什么要他们离开狄府。两人来到最近的一家客栈,狄仁杰怒气冲冲订了间房,然后怒气冲冲地回到狄府,一巴掌拍桌子上,阖眸反复做了三次深呼吸,尽量平静开口:“房间我给你订好了,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李元芳看那桌腿儿抖了三抖,愣是没碎。

李白悠哉悠哉翘着个二郎腿叼着根草,见狄仁杰这般也不惧,笑嘻嘻道:“大人这是什么话?怎能让大人出钱帮李某找住处!委屈委屈同大人住这一屋便可……”

“李、太、白!!!”狄仁杰抬手又是一巴掌呼上去,“……你别欺人太甚!”

“李某哪有欺人太甚?替大人省了钱,大人不该感谢李某?况且李某可是向陛下禀告了离城日期,这若提早的话定是有所不妥……”

一旁看戏的李元芳不由咽了咽口水。他以前可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一再挑战狄仁杰下限,最恐怖的是对这李白狄仁杰竟是束手无策。

于是李元芳就看狄仁杰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后长舒一口气,对李元芳摆摆手:“……元芳,给他安排住处。”

“是!”

李元芳早想抬腿儿跑出屋逃离那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了。刚带着李白踏出房门就听哗啦一声——那可怜的桌子终于受不住狄仁杰滔天怒气打中间碎成两半儿了。

——这桌子质量不错,回头找人修修好了。李元芳心道。


自那之后,李白入住狄府,李元芳发现平日内不苟言笑的狄仁杰生气的愈加频繁。

有时是在狄仁杰批阅文件的时候,借着练剑的名义在院子里晃来晃去,时不时就破门而入来找狄仁杰,借口还不带重复的,什么‘一个人太孤单寂寞’、‘无人与我共饮佳酿’……李元芳开始怀疑这扇门就是个摆设,因为李白进屋从不敲门。

狄仁杰真是烦透他了。

却又又不能打他。

面对李白五花八门的邀约和理由,狄仁杰通常采取的措施是不理睬,但事实证明这招并不管用,因为李白有更多的方法激怒狄仁杰,是那种气的暂时放下文案抄起令牌追上去就打那种。

唯独有一次例外。

李白离开长安的前一日,是狄仁杰诞辰。在此之前,李白花了一周时间软硬兼施,不停缠着李元芳询问狄仁杰平日的喜好,最后几乎花光了身上所有钱来给他买糖葫芦李元芳才依稀透露出些讯息。当李白乐颠颠想做准备工作时才绝望的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他没钱了。

……没有办法。

当晚,李白使出惯例招数引来狄仁杰,来来回回足足跑过三条长街才踮脚运力跳上房檐,而狄仁杰紧随其后。

月光皎洁,李白衣䘧翩翩被渡上层淡淡白光,好似天仙。

不过这并不妨碍狄仁杰追杀,他攥紧了令牌扶着腰喘气儿,指着李白刚要说点什么就被他朗声打断。

“怀英,诞辰快乐。”

李白弯眸向他敞开怀抱,眼角眉梢都是喜悦。

狄仁杰一怔。没等他回应,李白就兀自拿出串用纸袋子包裹着的糖葫芦。这包装狄仁杰不能再熟悉了,因为那是李元芳常去的那家店的包装。狄仁杰默了默,神色复杂的看向一脸讪笑的李白,千言万语堵到嘴边,狄仁杰先问了他最关心的那个:“李白,没找到你……

暗恋元芳。”

狄仁杰用的是陈述句,话一出口吓得李白的笑容都不自觉收了几分。

“我心悦你,怀英。”

本是玩笑的话语没想到一出口两人都红了脸,狄仁杰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仓促接过李白手中的糖葫芦,低声喝诉:“……胡说八道什么!”垂首揭开袋子时,狄仁杰才注意到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是李白的字迹。

狄仁杰看的出神,跳下房檐时绊了脚,李白立马上前将其揽入怀中,哪料落地时重心一个不稳,便带着狄仁杰一起摔了过去。


两人间距离极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狄仁杰瞪大眼红透了耳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李白不由轻笑一声,将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要走了。”

狄仁杰愣了愣,然后蹩眉看着他抿唇不语。

“你要等我回来。”

“回来找你。”

——李白这样说。


狄仁杰喉结滚了滚。

“……嗯。”

李白真的走了。第二天凌晨,走的匆忙。 狄仁杰去为他送行。


狄仁杰说,一朝落寞与君别,来年暮白待君归。

李白尽在心间,然后向他辞别。


他是个游者,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展望狄府,展望长安,除了朱雀门上的那句诗,除了桌上那张带走他字迹的纸外,他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可狄仁杰知道,李元芳也知道。

李白曾真切的到过长安。


——待君归啊。


『 四 』


李白离开长安之后,悠哉悠哉又走了五年。这五年中他鲜少再去过大城,不问世事,逍遥得很。


长安与楼兰开战,楼兰即将攻陷长安这件事也是在他回到故乡楼兰时才偶然听到的。提到长安,李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狄仁杰,他脾气有多倔李白可是一清二楚。于是当晚李白写了一封信。

他在信中说,长安不保,你来找我,携你一同浪迹天涯。然而写完之后李白就陷入了沉思。两军交火,他该如何把这封信送到狄仁杰手中?

带着这样的疑问,李白在楼兰城门逛了两圈儿。功夫不负有心人,李白一眼就看到了一双熟悉的大耳朵。

嚯,李元芳。

他躲得挺隐蔽,也省得李白找地儿。李元芳看到有人向他走来时拔腿儿就跑,名都没来得及叫完李白纳闷儿的挠挠头,提剑也追了上去。

这俩人跑了俩点儿。

最后李元芳累的呼哧带喘,一屁股坐地下冲李白摆摆手:“不跑了、不跑了……你、你到底,到底和我…多大仇,多大怨……”李白也累的不行,拄着青莲剑问:“你、你跑什么?”

听到李白的声音李元芳耳朵动了动,眯起眼睛瞅李白良久然后不确定的开口:“……李…李白?”

“是我。”李白摆出了同五年前同样欠的笑容,语毕顿了顿,然后后知后觉的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递到元芳面前:“对了,拜托你件事。把这封信帮我送给狄……”

“不去。”哪料李元芳回答的斩钉截铁。“为何?”的确出乎了李白的意料,他张嘴还想问点儿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够了够了,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你。总之…我现在已经离开长安了。”

“……喂。”李白开口叫他。

李元芳没答应,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我没记错的话,你不还是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吗?你们今后若要来楼兰生活,肯定是需要银两吧。”李白就像肯定了他会妥协一样,“只要你帮我送这封信,我保你们今后一年内,在楼兰衣食无忧。”


李元芳脚步一顿:“……你说真的?”

“绝对不假。”


“……我答应你。”


『 五 』


李元芳身为长安密探,送信到狄仁杰手上不过用了三天时间。

李元芳来到长安的时候,这儿已经千疮百孔,兵临城下。城内没剩多少人,早在李元芳离开长安时,他们就安排了城内百姓们出城,留下的大多都是与这长安城有极深眷恋的老人们。李元芳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紧着几步跑到了狄府,看到狄仁杰时才松了口气。

只是狄仁杰原本身子就不好,李元芳离开的时候狄仁杰就已经一病不起。他见到李元芳时瞪大了眼,厉声斥责:“你…你怎么回来了?”

李元芳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握紧了信封,沉默晌时最后坚定开口:“谢谢您,谢谢您狄大人。虽然、我也想亲自照顾弟妹们,可是,我怎么能抛下大人,抛下这长安城啊!!

大人,我想好了。

——我要留在这里。”


闻言,狄仁杰攥紧了拳头,却又无可奈何地松开。

“随你吧。”

“啊,对了对了,”李元芳突然想起正事儿,把手中的信封递给狄仁杰:“大人,这是李白给您的信。”

“……李白?”听到这熟悉的名字,狄仁杰拆信的手抖了抖,接着便加快了动作。

他很快便读完了信中内容,抿唇抬首望向窗外,满城的荒芜。

“元芳,替我拿纸笔。”


在李元芳离开的第二天,李白就备好了盘缠与车马。

他一直等,一直等到长安沦陷,等到将士们大捷归来,都没有等到李元芳或是回信。


李白再次启程的时候,望着皎洁明月突然笑出了声。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

狄仁杰是不会来的。


李白离开楼兰,走了两天,然后见到了,李元芳的弟妹们。当时有一个小男孩儿颤颤巍巍走出来,说,您是从楼兰来的吧,有没有见过我们的哥哥?

李白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他……回长安了。

那男孩儿一脸不相信,他说,狄大人帮我们安排好了行程帮我们离开,临行前还嘱咐我们要到楼兰开始新的生活。

哥哥怎么可能,又回去了呢?

李白突然有点愧疚。他说,我先带你们去休息吧,具体原因我到时候再和你们解释。

几个小家伙叽叽喳喳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哥哥的朋友都是好人。


上了马车,其中那个看起来最大的男孩儿问李白:“请问您是……”

“我叫李白。”

那男孩儿转过头,和其他人反反复复确认了这个名字,最后把一封信递给他:“李白大人,这是狄大人托我们大概您的信。”


李白一怔,接过信便立马拆开。

这的确是狄仁杰的字迹。

国亡家破惜往矣,众兵压城何相思?

若君不归,我亦不待;若同国亡,身死尤荣。


最后一句话被狄仁杰反反复复描了许多遍,字迹有些模糊。

看着看着,李白就笑了。

锥心般的痛苦充斥着胸腔,然后传遍全身。

李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 终 』


李白带着几个小家伙们找了家客栈。安顿好他们几个,李白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做了个梦。

梦中的狄仁杰跳下房檐时绊了脚,李白立马上前将其揽入怀中,哪料落地时重心一个不稳,便带着狄仁杰一起摔了过去。

两人间距离极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狄仁杰瞪大眼红透了耳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李白轻笑一声,将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说,我要走了。

狄仁杰短短的应了声,嗯。


过了良久,李白又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狄仁杰看着他,然后笑了。他问李白,说你要不要留下?


没等李白回答,梦醒了。

然后李白就哭了,哭得肆意。

一朝落寞与君别,来年暮白待君归。

太白,太白。

——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错过了。


他可是他刻在心尖上的人儿啊。他纵是等不得青天,揽不得明月,漫漫长路上,只要思及他,心间便笼上了缕清幽的白月光。

可如此种种,他全然不知。


你的回眸,是一眼万年。



END



作者后记


完结撒花!!!哇这篇文章本来是想要写短篇的,结果没想到墨迹墨迹就成了个中篇(……)

写到结尾的时候正处于瓶颈期,所以并没有好好抒发出两人之间遗憾错过的感情,有些可惜。

不过凑合着看吧……!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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