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槛组】名

 


*瑞/典X丹/麦


*国拟


 


 


Jeg troede, du ville huske det.


 


 


瑞典对于丹麦的姓名已经很模糊了。


存在于他脑中不确定的只音片节甚至不够他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单词,他的名字仿佛就像是怅然浩瀚记忆海洋中微不足道又遥远的光亮,瑞典常常只是隔着惊涛骇浪冲它投去轻飘飘的一瞥,在窥视不到其中的具体形状便放弃了探究。


他依稀可以记起穿着斗篷张牙舞爪的丹麦,嘴角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去微笑,从嘴里说出模糊不清的词汇来。


 


有些没有被强化的痕迹,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衰退造成遗忘。


瑞典真正认识到这点是在满是硝烟尘土的战场。他很疲惫了,身上的战服都会使自己觉得沉重。到处都是斑驳着流淌的鲜血,空气中流淌着的红色的火药与血腥味混合着冲进鼻腔,又透过战袍融进他的身体,不断消融在他的血液中、镌刻进他的骨肉里。泥土和干涸的血迹布满了整个面庞,直觉告诉他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逊爆了,因为他现在正依靠着插入土地中的枪支才勉强站立在丹麦的面前。


但好在丹麦的情况比他还要糟糕得多。


此时丹麦满身伤痕,身上的战袍早就破烂不堪,他靠在泥土和丹麦军、瑞典军所搭积的矮墙上,甚至无力起身同自己对峙。


 


“…丹/麦。”


瑞典微眯着眼睛看他,自喉间模糊地吐出个词汇,而这个词仿佛在他头上转了两圈之后才落进对方脑子里,丹麦勉强支起眼皮冲瑞典看去,沉默了好一会才咧嘴笑起来,用同样含糊的语调回答他:“哈…干的不错啊?瑞/典。”


 


“…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啊?高兴一点吧,战/胜/国!…每场战斗的胜利都值得庆祝,瑞/典。”


“可我知道这并不意味着结束。你会善罢甘休吗?丹/麦。”


 


瑞典仔细凝视着丹麦那双深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只有在尘土飞扬的战场上才如此熠熠生辉的眼睛,这是他从前每日都要面对的眼睛,而从今往后他又要以一个全新的身份面貌端详注视了。


 


“贝瓦尔德。”


丹麦轻声念叨着,瑞典很难推断出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冗杂的大脑就像煮着一大锅石油咕嘟咕嘟冒着泡,一些莫名其妙的思绪不知从哪里涌出来填占了他的脑海。但事实上丹麦则要平静的多,这种战争他已经经历的太多——不得不说在他漫长的生命中经历过太多太多的战争了。第一次经历残酷、壮烈最后惨败的战争的具体时间早就腐烂残破不堪,实在不容人细想,熟悉的一切,铁锈味与血腥味早就作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所存在,大脑经历过太多的问题,很多感觉早都在不断淡化中逐渐麻木了。


可他还是能感觉到,心脏中无法填补的空虚感,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血液中脱离,从自己这里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于是他才能用开裂灰败的双唇念出他的名字,贝瓦尔德,贝瓦尔德,就像是以往每个闪烁着新生光芒早晨。


 


瑞典想回应他,但欲望被哽塞在喉间吐露不出一星半点——他早就忘记了丹麦的名字,甚至无法吐出哪怕一个单词回应示意,那种无力感风暴似的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所有其余感官的传递。他放开手跌坐在丹麦的面前,双手撕扯着喉咙,无力地妄图打破着该死的禁锢。


瑞典亲吻了他。


他选择通过这个吻来传递一些他所想表达的,丹麦所明白的,那些为他所产生的。他用尽了力气去亲吻丹麦,亲吻他的夜明灯。丹麦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瑞典胡乱的猜测他或许是累了,或许是真的要放手了,当然他无法抑制这些想法的疯长,只任由他们肆意妄为。他现在没有什么其他想要做的,他只希望亲吻自己的夜明灯。


前途还很漫长,丹麦伸手覆上瑞典的双颊,阖上眼感受生命的震颤。


 


 


我们距离黎明还很漫长。


但我庆幸我们不会停下。


 


 


 


“Jag hoppas jag minns.”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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